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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员心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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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贫困到富足——一个教师家庭的六十年

 

 

聂晓红

 

 

 

祖国六十华诞在即,抚今追昔,感慨万千。六十年前,中华民族受尽帝国主义列强疯狂侵略和掠夺的摧残,拖着战争留下满目疮痍的身躯,挺立在世界民族之林——新中国成立了!六十年的建国路程,历尽坎坷和艰辛,我们的祖国终于从一穷二白走向繁荣富强,成为全世界政治、经济舞台上的鼎足大国,全中国人民扬眉吐气!

国富才能民强。中国的每一个家庭都同祖国一起经历了从贫困到富足,一个普通教师之家的六十年,反映在吃喝住行等方方面面的变化,真切地折射出祖国六十年的巨变。

父亲在建国前就当教员,一家四口的温饱要靠亲友接济,为此,爷爷给1947年出生的姐姐取名“来运”,希冀对窘迫的困境能带来改变。1948年初,全国解放势如破竹,父亲当时是个26岁朝气蓬勃的热血青年,他参加了共产党中共鲁西工委济南地下支部,被派打入国民党青年教导总队做策反工作,配合解放军在当年仲秋解放济南母亲原是一个专门在家伺候公婆带孩子的封建小媳妇,1949年春在父亲的帮助下走出家门,参加革命工作成为国家干部,把刚刚周岁的姐姐放进供给制全托幼儿园,4岁的哥哥托付给二姨,他两就去激动地建设新社会去了,去体验一种全新的生活,忙碌、激动、责任。在1949年开国大典普天同庆的前夕,他俩都被分派了庆典工作,父亲可以直接参加庆典的集会游行,妈妈在单位值班。当时对参加庆典的人员政治审查的非常严格,这无疑被认为是党的最高信任。就在这时,姐姐生了一种叫做“水鼓”的病,就在开国大典的前一天,父母接到了姐姐动手术的通知,两人都不愿意放弃自己盼望已久的神圣使命,最后是父亲早上赶到医院在手术单上签了字就匆匆赶去游行了,母亲兢兢业业地去值班,两个人都沉浸在新中国诞生的热血沸腾中,直到下午,一切庆典活动结束的时候,两人才赶去医院。

济南解放后,父亲一直在华东大学(后来的山东师范大学)讲授马克思主义和政治经济学,先后被派往中央党校和华东党校学习;母亲作为从灶台前解放的女性以极大的热忱投入工作,积极参与抗美援朝的义工以及后来的大炼钢铁等政治活动,同时她还要照顾着有三个孩子的家。

我小时的记忆中,父母总是非常忙,上班很早下班很晚,寒假暑假常常是我一个人在家。那时候父亲在旧货摊上买的一辆破旧的自行车是家里唯一的交通工具,我经常坐在它的前横梁上去幼儿园,几乎每到星期天,父亲都要修他的自行车,所以练就了一手修车的手艺。

记得那是在三年自然灾害中,我们兄妹三人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物质的极度贫乏使家里的生活捉襟见肘,每当发工资的前一晚,父母就在昏暗的灯下盘算:需要多少钱还互助会,多少钱买粮、煤、水电,哪个孩子的鞋子必须买了等等。供应的粮食总是在刚过半月就吃完了,每月25号可以借下月的粮食计划,往往从24号开始,排队的人就睡在粮店的门口了。

再困难三八节还是要过的,很正式的放半天假。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妈妈和早已约好的几个姐妹一同去逛街,那时的商品并不多,大多数用计划配给票,一般的生活日用品都要用工业券,她们没有打算买,但是那天她们早已蓄谋好了,要去奢侈一次——下馆子!我有幸做妈妈的尾巴也奢侈了一把,想必妈妈不忍心自己去享受,可是姐姐却没有这个待遇。逛了一圈,在现在泉城路芙蓉街对面的位置有一家很小的饭店,大约有64人桌的样子,妈妈和她的姊妹准备在这里用餐了,选来选去,决定喝三丝汤吃烧饼,这些餐品好像是专门在节日供应妇女的。我那是第一次听说三丝汤,心中兴奋的不行,汤上来了,是清水酱油汤,里面有细细的海带丝,粉丝,还有一点白菜丝,有葱姜的味道,我和我妈妈就买一碗,还有个白面的小烧饼,当时感觉美极了,因为在掺菜窝头都吃不饱的时候,这实在就是奢侈啊。所以这种美味的奢侈一直延续了近五十年了,每年的三八节都会想起。

那时候最大的奢望就是能饱饱的吃食一顿不掺野菜的窝头!这个印记深深地留在心中,以至于每当看到浪费粮食的现象会油然想起。

1976年大学毕业后也当了教师。自19781月结婚到现在,已过三十年了,搬过五次家,从学生宿舍到筒子楼,到一间套,到两间套,到三室两厅,到二百多平方的复式楼房,我们家的变化,见证了国家改革开放三十年的变化!

结婚那会儿7778级还没有入校,学生宿舍都空着,留校的教师都住在学生宿舍,18平米。那时大学毕业统统36元工资,没有钱买家具,找来两张单人床,两张三抽桌,两把椅子,把两个人的铺盖搬在一起就是新房了。当年结婚登记是在区革命委员会,不缴费,还发布票和棉花票,为了表现自己的革命性,结婚都主动不休婚假,我们拿布票在结婚的当天才到当时济南最大的商店——百货大楼买到一床双人床单,因为人造棉不要布票,窗帘是白人造棉自己染的。结婚时我单位的同事凑钱给送一个马蹄表,老公单位给送一对暖水瓶,因为暖水瓶要专用票,专门请人到厂里买的,两只还不是一个花色。结婚时一件家电都没有,连收音机也没有,当时全部家当里最贵重的是那块上海手表,那是我妈送给我上大学的礼物,那时候没有坤表,手腕上有块大上海已经很神气了。

第一次搬家是19799月,女儿出世还没有满月校产科的来催着搬家,说是79级要入校了,于是我们娘儿俩回娘家暂住,老公把家搬到筒子楼——单位集体宿舍。还是18平米,家家门前支着炉子,公用盥洗室和厕所,婆婆来了,三代人居一室,日子过得特别紧巴。

在那里一住就是8年,第二次搬家是1987年,我分到了一室一厅的旧房,30多平方,别提那个高兴,终于有了独立的厨房和卫生间,虽然都那么袖珍,南北不通风,但女儿可以分床睡了,再不用出去挤厕所了。家里添置了彩电、单门冰箱和录放机,打了几件家具,感觉很有家的样子了。

1992年我校建了青年教师宿舍,我们第三次搬家,两室两厅,南北通风,有18平米的客厅和独立的餐厅,那时几乎所有的日常用品都不要票啦,工资也较前有了很大的提高,买了半个立方木材,打了一套家具,两个卧室都兼书房,为了给老公和女儿创造学习环境,还买了两台飞鹿牌的窗机空调,日子过的有模有样。

第四次搬家是2000年房改以后,在按资历选房和半集资的操作下,我们得到进一步的改善,搬进了三室两室两厅两卫的高层公寓,这在当时很前卫了,老公终于有了独立的书房,书房的两面墙都是书橱,电脑、打印机都在写字台一旁摆开,方便应手,他开心的一天在书房呆十几个小时。屋内结构动静分开,卧室有很好的私密性,是我们原先做梦也想不到的,认为这辈子就到此为止了。

为了解决部分青年教师的无房问题和大部分教师不到房改标准,学校集资建房,手笔较大,有需求的都可以参与,于是在2006年,我们第五次搬家,住进了200平米的复式结构。

拥有汽车,在原来是想都不敢想梦中都没有的事情,如今成为了现实。2007年,家里添置了一辆别克旅行车,如今时常拉上年近九十岁的父母看看家乡的变化,看看那直通章丘的经十东路,市区高架、南外环、旅游路,看看遍布城区拔地而起的楼群,在济南生活了一辈子的二老总是目不暇接地反复念叨:变了,变化太大了,都不认识了!

2006年女儿研究生毕业后也成为一名教师,家中三代以教师为职业。

在今天富足的好日子里,我们常常回顾过去贫困的的日子,对比过去,如今的日子是从前无论如何展开思维,都预想不到的,我们非常知足。

盼着我们的祖国更加富强,人民得到更多的实惠,继续提高生活质量,家家和谐幸福 !

 

 


作者简介:聂晓红,山东师范大学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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