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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学芹:冬日金平

杨学芹


近日工作繁累,虽有远足之心,却无寻旅之行。就连最心心念念的“金平”也好久没去亲近了。

甚念之!心中情愫之久,竟起了相思……

终于在这个周日的午后,抛却诸多俗务,“奋不顾身”的来到金平湖旁。刚拐进金平湖区,我的双眼便无处安放。


整个冬日的干旱使湖水比我上次来时又缩减了一些,距离岸边有几十公尺的距离。因天气较暖,湖水并未结冰,日光照着软软的水波,竟让我想起“半湖清泉水波平”的句子来。顺着绕湖公路,我随性游走。下午三、四点钟的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因了冬日,湖边散步的人很少,偶尔有个骑赛车的人经过,也似惊鸿一掠,转眼间便没了踪影。我竟窃喜了,这难得的清静!

随着年岁渐长,在叽叽喳喳、物欲横流的俗世里打滚,越来越向往“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种菊修篱的日子。这或许是我钟爱金平湖的原因之一吧。

大雪节气的金平,更像一位已入暮年的老人,没有了烈日繁荫、鲜花似锦,没有了鸟雀欢歌、笙管悠扬,只有静谧的湖水、肃穆的杨柳、苍茫的芦苇、沉默的小丘。一切都是静悄悄的。深吸一口,满腹清凉,似乎还掺杂着不知名的芬芳。闭上眼,自己仿佛和天空、湖水、小路、荻花都融为一体。“野旷天低树,江青月近人”,无来由,我竟然泪流。为着这难得的相惜、相依、相顾、相亲,为着这难得的与另一个自己的会晤。


湖边小径上,落叶覆满地,叶色已接近土黄色,与初秋时银杏叶的金黄炫目不得相提并论。双脚轻轻踩上去,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似乎与我这位故友耳语亲热。“您多久没来过了……”路旁的柳树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条,在风中摇曳。手轻轻抚上去,枝条竟然随手而折,完全没有了春日里的婉转柔美,夏日里的骨韧坚强。我竟然诧异于这生命的脆弱了。季节交替、四时轮回,没有谁能抵挡大自然的“星云交替、苍海桑田”。“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我对自己林黛玉式的矫情有些哂笑了。

道旁的桃林繁叶落尽,四肢张扬,坦诚相待,枝干尽是幕青色。眼前又出现了三月里的桃林胜景。粉似霞、艳似火,引得游人纷纷驻足拍照合影。“逃之夭夭、灼灼其华”,姑娘们的杏眼衬着粉红的桃腮,在纷纷扬扬的桃花雨中穿梭,那十里桃花的妖冶,真是“欲说还羞,欲说还休”!一对已至暮年的老人携手在桃林里静静的行走,偶尔相视一笑——浮世万千,我只与您相约“三生三世,十里桃花”!


最爱的还是那半湖芦苇吧。

春天里万缨萌动,青葱鲜活。“蒌蒿满地芦芽短”,千般姿势,万种风情,不尽言说。

夏天,芦苇像一对对排列整齐的列兵,又像一枝枝刺向苍穹的利箭。蔚然“半湖芦苇倚清泉,万丛利箭刺长空”的胜景。

秋天,还是秋天。满头荻花的芦苇,在风的吹拂下,像天女散花,纷纷扬扬,苇絮又像成群仙鹤的羽毛,飘洒在半空中。偶尔,苇荡中飞出一两只苇鸟,鸣叫着,飞落在路旁柳树上,嬉笑,玩耍。动中有静,静中有动。苇鸟戏长缨,让人悦之,乐之。

冬天里的芦苇荡,整个变成了枯黄色。荻花仍在枝头摇曳,但显得沉闷无力。湖水是静的,苇丛是静的,斜阳也是静的。缄默肃穆。我不想打破这难得的沉寂,怯怯的走到湖边扒开泥土察看。咦!里面,已经有小小的、嫩嫩的苇芽偷偷的藏在其中了。这令人惊喜的新生命!

最爱这湖中的水,最爱这水中的苇。“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

金平湖状如一柄横卧的如意,在这大雪节气,湖水仍未结冰。我沉醉在冬日金平的美景中,也沉醉在自己无边的遐思中。我本想尽量拾掇拾掇山野风味的,不知不觉间却拾掇拾掇着许多的自己。或许,冬日里的金平于我,我于冬日里的金平早就傻傻分不清了吧。

我爱这冬日里的金平。

 

写于20191229

 

 


作者简介:

杨学芹,女,民盟金乡支部副主委,金乡县第九、十、十一届政协委员。文章《君子当温润如玉》,《又见炊烟升起》、《初夏即兴抒怀》、《春望》、《请讲讲主席吧》等多次刊登在《济宁日报》、《金乡新闻报》、民盟山东省委网站、民盟市委网站、山东价格鉴证网等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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