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天空
王金莲
没风的清晨，临清街头竟有几番动人景色。街道不宽，但是行人稀少，自由驰骋的空间霎时宽敞了许多。两旁的楼房不高，没有在水泥丛林穿行的感觉，毕竟头上有大片自由的天空。阳光普照的时候，到处是大片大片的阳光，这在大城市是多奢侈的享受？记得去北京出差，网上订宾馆，服务小姐客气的问：要带窗户的，还是不带窗户的？心里纳闷：不带窗户还能叫房间？住在里面得多憋屈，赶紧声明要窗户，而且住阳面。我属向日葵的，离开太阳浑身不自在，阴天的时候心情都受影响呢。
随着环境的改善，鸟儿渐多，成群的小麻雀、灰喜鹊在枝头鸣唱。清爽的早晨，因清净更觉鸟鸣婉转，因幽谧更显鸟儿张扬。运河岸边的垂柳恰似梳妆已毕的待嫁新娘，高贵之处恰在一低头的温柔。运河紧挨几栋住宅楼，麻雀在楼外花墙与垂柳间纷飞，麻雀之所以又叫家雀（qiao）就是因为喜欢与人亲近吧。小时候，邻家男孩养过这种鸟，头天晚上放进笼子，第二天醒来看早死了，老人说这种鸟气性大，养不活，从此邻家男孩再也不捉这种鸟。不自由毋宁死，小小的麻雀以生命捍卫气节，从此子孙后代不再有笼中鸟的命运。
童年的记忆里，麻雀很多，扑扑楞楞落满院子，跟鸡抢食吃。随着农药的威力越来越大，小鸟越来越少，高中时就很少看到了。大学毕业回家，母亲和好鸡食放在院子里，再也没有呼啦啦抢食的热闹景象，仅有三五只麻雀飞下来啄食，难不成就剩母亲喂得这几只了？
不喜笼中鸟婉转的鸣唱，缺乏激情，最喜自由飞翔的鸟，连麻雀都叫得那么恣意张扬。公园是喜鹊的天堂，时而翻飞，时而滑翔，有时就在脚边几米远，大大方方的啄啄树枝，吃个草籽，悠闲自得志得意满的样子，倒像是人造访了它们的家。喜鹊喜欢把窝建在高高的树上，常常看到一片林子中最高的那棵树上顶着一个大大的喜鹊窝。近日发现前边一栋楼的防盗窗上出现了一个喜鹊窝，仔细一看，全部都是手指粗细的树枝建成，有的竟然二尺多长，想象着巴掌大的小鸟，嘴里叼着那么重的树枝上下翻飞，其中辛苦自不待言，修建安乐的巢穴对谁来说都是一个大工程，感叹这个建筑师的高水平，无论多大风雨，楼下竟然没有发现从窝上掉下一根树枝。喜鹊安家落户后，从此每个清晨都能享受悠扬的晨叩大礼，好不惬意。
记得有位自然学家说过：对动物最好的保护措施就是忽略它的存在。自然界是个大家庭，我们都应是生物链上的一员，接纳与包容才会让爱的链条延续的持久悠长。女儿养过小鸡、小鱼、小乌龟，唯独不养鸟，除了小鱼没出过鱼缸，小乌龟和小鸡都是放出来散养，女儿的理论：又没犯错误，谁愿意被关起来呀？于是掂个铲子打扫鸡粪成了我的功课。是啊，自由是人的渴望，放之四海而皆准，我们不养鸟，是因为翅膀属于天空，失去天空的笼中之物已无鸟儿的灵性，谁都应该活得有尊严，包括鸟，即便是以爱的名义，也不应该跨越这个界限。
作者简介：王金莲，民盟临清支部盟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