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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工作,淡淡为人

 

——访国内小麦组织培养的奠基人之一陈惠民教授

 

 

作者:杨璐 王磊

 

 

 

 

指导教师:民盟山大东校区支部  臧丽娜

 

 

             

                                    陈惠民教授近影

 

每天早晨,他都会出门打打太极、过着和普通退休老人没什么两样的日子。如果没有人告诉你,你绝对不会想到这个耄耋之年的老人曾经耗费了25年的心血,带领他的课题组攻克了小麦体细胞杂交这项世界性难题,在世界上首创出4种小麦属间体细胞杂种植株。他就是山东大学生命科学院教授、国内小麦组织培养的奠基人之一的陈惠民。

用三流的设备做一流的业绩

陈惠民在科研上一生都与小麦结下了不解之缘。作为世界上最重要的粮食作物之一,如果小麦的产量和品质能够得到提高,那么其中的意义非同一般。改良小麦,一般可用有性杂交,就是通过授粉使花粉在柱头上发芽形成花粉管,进入到卵所在的胚囊中,再经过融合形成个体。但这个过程很容易受到环境因子的影响,尤其是受到双亲亲缘远近的制约。搞生物的人都知道,利用细胞融合技术实现小麦杂交,是块难啃的硬骨头。据不完全统计,自1972年以来全世界已得到了100多种融合植株,但惟独小麦由于其自身一些特性,一直没有获得成功,小麦体细胞杂交由此成为一项世界性难题。

七十年代,陈惠民教授想到了将小麦与具有很强抗盐碱、抗干旱品质的高冰草进行杂交。他设想如果能够将双亲的细胞上坚硬的细胞壁去掉,使它们成为裸露的原生质体,那么这两种不同的原生质体就可以直接融合成为合子。再通过合子的分裂与发育就可以培养出共有双亲性质的植株。这个构想看起来很简单,但光是小麦原生质体的制备与培养,本身就已经是一件十分困难的工作了,而高冰草与小麦同科不同属,要在它们之间进行远缘杂交,让小麦与禾草类植物的体细胞融合,更是难上加难。没有先例可循,实验的每一步都要经过艰苦探索。当时的实验条件极为简陋,整个课题小组就挤在山大新校东南角一间六七十平方米的小平房里,用三流的设备向科研高峰发起了冲击。在经过了无数次试验,前前后后共耗费了10年的时间之后,陈惠民带领的课题组终于完成了小麦原生质体的培养。

七十年代末,陈惠民和同事们最先将小麦叶片基部通过组织培养出再生植株,这使他成为了国内小麦组织培养的奠基人之一;“七五”期间,陈惠民课题组又从5种小麦、8种伞形科中草药原生质体中培养出再生植株,该项研究达到国际先进水平;“八五”期间,陈惠民教授和夏光敏教授承担了省“八五”重点课题“小麦原生质体培养及其属间体细胞杂交”,并首创出4种小麦属间体细胞杂种植株。包括3位院士在内的专家组给予该项成果高度评价:“这是我国细胞工程的又一重大成果,为世界首创,达到国际先进水平。”“九五”开始,从小麦与高冰草这一组合的杂种植株中获得的杂种后代,经过两年的繁育进入了大田试验阶段,具备抗病、耐盐性好,蛋白质含量高等优点。就这样,陈惠民教授在“旧平房”里,用三流的设施、设备,做出了一流的业绩。

熟悉陈惠民教授的人都听老人常说这样一句话“条件差一些再不严格要求,何日攻克世界难题”。对于学术的要求,陈老可以说是几近苛刻。每次实验室发表论文前,他每篇都要亲自逐句修改,不允许论文中出现任何一句没有根据的论断。在他的影响下,一个治学严谨、战斗力强的科研团队迅速成长起来。

粗率统计,10年来,“旧平房”里先后写出了50余篇发表在国内外重要学术刊物上的论文。但“陈惠民”的名字从来没有出现在任何一篇论文第一作者的位置上。面对疑问,陈老笑言自己从来没有想过那么多,对他而言,研究更多的时候是一种乐趣,而不是名利。而且陈老更愿意把课题组做出的成绩归功于年轻人的努力。他表示自己在该课题后期负责的项目其实很有限,组里的年轻人比自己更熟悉,因此不能“无功受禄”。

半生结下山大缘

这个时候的山大南院正在修路,通往陈惠民教授家的路坑坑洼洼,行走极为不便。而陈老家的简陋程度更是超出了记者的想象:生锈的防盗门上的纱窗出现了不少的破洞,没有灯罩的节能灯光秃秃地吊在这个光线很弱的小屋的顶上。而早在1999年《大众日报》报道中就曾出现过的,50年代学校发的两个单人木板床,几个书架和几把木椅,依然是不大的房间里的主要摆设。稍微新一点的家具不过是两三年前添置的一个沙发,而所有家当里最多的就是书柜里塞得满满的书。

半生都奔忙在实验室的陈老在退休生活里,最喜欢的娱乐活动就是看看电视,尤其是中央十套的《百家讲坛》。记者到访的当天恰逢易中天开讲先秦诸子百家,之前没有时间了解历史的陈老现在听得津津有味。而最近陈老最关注的竟是华尔街金融危机。一生与化学、生物打交道的陈老坦言对经济并不了解,但这次危机波及范围实在太广,他总想要关注一下自己国家的情况。“我总觉得我们国家和美国的情况不同,一定能够稳度风浪,而且会一天比一天更好。”一句不是行家的话,道出了陈老对国家前途的关心和爱国情怀。

教授1922年出生,祖籍广东。毕业于同济大学的陈老自1947年来到山大,之后的六十余载岁月里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山大,从青岛到济南,他经历了山大从解放到现在的各项进步,与山大结下了大半生的缘分。对于山大的物、山大的人总是充满了温情,他爱山大的一草一木,爱山大的老同志和年轻人。采访过程中,每每和我们谈及山大,哪怕是那低矮简陋的“旧平房”,老人的眼里也总是充满着眷恋。而对于山大的人,他更是从心底把他们看作是自家人。一遍遍给不懂生物的我们耐心地解释专业词语,乐呵呵地满足我们合影的要求,不厌其烦地给我们修改稿子里出现的术语错误。当我们结束采访要离开时,这位87岁的老人更是执意要送我们下楼。

“不及格”的民盟成员

教授结下不解之缘的除了山大,还有民盟。陈老1947年来到山大任教,1951年加入了中国民主同盟,掐指算来,至今已有了50多年的渊源。

繁重的科研和教学任务已经占据了陈老大部分的时间,但是,他还是积极参加民盟组织的各种活动。经常与其他民盟成员一起学习和讨论,关注国家大事,发挥知识分子参政议政的作用。但在整个参访过程中,陈老一直说自己是“不合格”的民盟成员,从来没有为民盟做过什么事情,更别提贡献了。对于自己曾经担任过山大民盟小组组长一职,更是轻描淡写、一笔带过。但是谁也不会忘记陈老在科研上作出的贡献,在纪念中国民主同盟成立六十周年之际,陈老被授予民盟“先进个人”光荣称号。

作为老资格的民盟成员,陈老充分肯定了民盟在国家民主政治建设中发挥的作用。民盟自成立之日起,就在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和新中国的民主建设中贡献了自己的一份力量。也就是这个自称“不及格”的盟员,给我们介绍了不少关于民盟的历史。

没见到陈老的时候,有人这样跟我们形容他“默默工作、淡淡做人”。见到陈老之后,愈发能够体味这八个字背后的蕴义。他用五十年的时间完成了交到他肩上的科研与教学重任,不求功名。他在离开实验室之后,安静生活、知足常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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